悲欣交集L’amant

不岁月也不静好,也不想现世安稳!

【发焕】漫长

借用棉花糖不甜小可爱的脑洞:如果姜文焕是王后的话,应该是个端庄大气的主理人。武王薨逝后三年,看大周姜太后与年幼的成王如何支撑起百废待兴的大周。当然还有辛劳的摄政周公,对西周历史了解不深,大部分都是百度,文笔也不行,优秀是角色,差的是我那为数不多,几乎没有的文学素养,写不出他们万分之一的好。有自己一些私设,比如姜文焕有弟弟,比如,后面有缘分应该可以出现的武王和东伯侯的爱情故事都是杜撰,都是我的造谣。

第一章

公元前1040年,西周六年

镐京王宫燕朝(天子处理政事后休息处)

理政殿中,一少年正端坐于伏案前仔细查看着手中的信笺。

“听闻外甥要迁都成周(河南洛阳),大殿群臣廷议,简直荒唐,勿怕,待舅舅来给他们好看。”少年将微卷的信笺,小心放回篆刻着蟠螭样式的青铜管器中,嘴角不免因此而微微上扬。

有了这一茬,接着翻阅案上堆积如山,写着满篇劝告、反对迁都的奏章,好似也没有那么厌烦了,快些看完,还要一一做好批复,不然王叔该要责罚我了。

“成王可看完东伯侯的加急了?”一听来人的称呼,姬诵便知事情暴露了,连忙整理情绪,起身迎向自己的王叔周公旦。

“王叔,舅舅是听闻爹爹前几日急症病倒,担心不已才来的。”

“姬诵!”姬旦来时已然知晓事情原委,乍听侄子编谎,也端不住平时的克己复礼与君臣有别,拿出太师的架子来了。(在周王左右的重要辅佐人物,有太师、太傅、太保,合称为“三公”或“师保”。成王时,周公为师,召公为保,共同辅政。)

少年虽是大周天子,但也才不过六岁,面对教导自己的太师,这不,斗不过,根本斗不过。

“对不起王叔,孤不该撒谎,其实是孤向舅舅说了迁都之事,舅舅才来的。”

三年的时间实在太短了,短到他还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他。成王年幼,文焕哥又突染急症,这个节骨眼上让我如何能放下心去东征啊。

看着少年天子一脸懵懂疑惑的神情,或许是因为长得太像兄长了吧,面对这样的姬诵,自己总也生不起气来去责罚,才让他还这样天真,还依旧担不起大周的重担!

算了,我是狠不下心,也该让你舅舅来磨磨你。

“回位置继续吧。”

“是,王叔。”姬诵知道自己的小把戏成功了,也不骄傲见好就收,开始勤勤恳恳地处理政务。

路寝(王宫的正殿,用于接见四方诸侯等)

“最近几日,王城内似有一些流言,三弟可知是何?”

姬鲜端着手中的茶杯,闻言惶恐,情绪盎然说道。(姬鲜,姬昌第三子)

“流言?哦,那就是无稽之谈!叔旦是什么样的人,太后比我了解,难道是谁跑到您面前编排了什么?您告诉我,管叔这就去掬了他,让他闭嘴。”看着眼神真挚的姬鲜,和因激动而洒在殿石上的茶水,上座的人微微皱眉,不过只是一瞬。

“天下礼乐未定,万不可出现动摇大周的事情,既是流言,管叔身为三监之首,就由你来彻查处理吧。”

“遵命,太后。管叔这就去。”姬鲜放下茶杯,起身告退,待得到准肯便转身离开大殿。

看着姬鲜离开,座上之人才抬手掩嘴,低声咳嗽,这动静立刻让身旁的侍女慌张起来。

“公子,我去请巫”还未等侍女说完。

姜什,没事,服了今日的药应该就好了,用不着再请巫医跑一趟。”

是,奴婢这就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。”

熬好直接送去燕朝吧。”

是,公子。”说着姜什便离开了大殿。

辛甲,你最是稳妥,跟着管叔鲜。”(电影里西方阵营人物:辛甲、太颠、吕公望)

听到这话,大周的皇家侍卫立刻从大殿的阴影处消失。

没人的大殿才让姜文焕真正意义上的放松下来,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,用手轻轻按压着穴位,好抑制住头脑中的刺痛感,但也没有多久,他便起身前往燕朝。

燕朝理政殿

“你觉得他们说的如何?”

“齐太宰认为大周还未完全安定,此时迁都恐生事端,此言有理;但远征收服之地确与镐京相离甚远,若长此以往,也会滋生蒙蔽大周之心,到时再平乱,就又是一场劳民伤财的战争,不利大周发展。”(西周中央官职--太宰:直接辅佐周王管理政事的官职)

“你待如何?”

“大周初定六年,天下仍有纷乱,孤打算内外共治,一是查明近日流言,肃清旧商邪念,二是“天子巡视”,震慑诸侯与远北征地。”

“天子巡视?不可,你尚年幼,怎”

“叔旦,待诵儿说完,你再行评断。”

姬诵一听到自己爹爹的声音,便散了严肃的端正身子,也不管失仪,急忙起身冲向殿门口的身影,看那样子是要跃进他爹爹的怀中。果然,姬诵抱着姜文焕的脖子便不再放开,端着是六岁的小孩性子,对着生着病五日未见的爹爹撒娇。姜文焕深知儿子的担忧和害怕,难得一次,便也由着他了并抬手托好他的身子在姬旦对面坐下。不过,到底不是寻常人家的儿郎,任他偶尔调皮也不可忘了正事。

“好啦,爹爹没事,今日功课还未结束,继续。”就这样姬诵也不扭捏,抱着自己爹爹的脖子,侧身向他王叔一板一眼地说道。

“天子巡视,群臣必会以孤年幼来反对,也会臆断此事必是王叔的阴谋,质疑王叔居心叵测,所以我指的是找人代孤亲自巡视诸国,但是,这代天子之人必不能是姬氏诸子,因为谁去都会被人说是觊觎大周天下,孤也不知道该让谁去,爹爹和王叔有什么建议吗?”

“天子巡视,既非天子,便不能冠天子之名,无论选姬氏还是其他诸侯都会落人口舌,若所托非人也会坏了成王贤名,不过巡视倒是一个抚内治外的好法子,只是这人选还要再三斟酌。”听姬诵说完,姬旦深思片刻后说出自己的想法,同时也对姬诵表示肯定。

姜文焕听着两叔侄的对话,心里已有打算。

“诵儿年幼,初入朝堂不足一年,对文武百官的了解不及叔旦十分之一,人选、巡视之事就由你来定吧,定好了,我便让人在外朝将此事昭告天下。(外朝:在王宫库门外,发布朝廷重大政令处)”

“文焕哥,若不通过治朝廷议直接颁布,定会被人非议的。( 治朝:在路门外,天子临朝听政处)”

“叔旦,你说若在朝堂,此事该由谁提起最为合适?”姬旦不是什么愚笨之人,姜文焕一说完这话,他便明白。

能在朝堂上书此事的人选无非只有姬诵和自己两人,姬诵早先提出迁都,廷议至今也没有结果,若有人故意阻拦,天子威信又将削弱。自己若提出,那岂不是又要做实一分“周公旦要篡夺王位”的流言。想来只有文焕哥直接颁布才能最快将此事实行,避免夜长梦多。

在大周未建之时,姜文焕便随武王伐纣克殷,战功赫赫,朝堂上的武官不说全部,八成都是崇敬这位千战千胜的东伯侯;到了大周初定,他便成了大周的王后,由他直接颁布命令,确实最为震慑异心;就算文官、诸侯说他专权,他也可以置若罔闻,毕竟他的儿子便是大周的天子,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大周;何况,他还有整个东鲁姜家做后盾,若不是与王兄情投意合,结为眷侣,在伐纣大战结束后,文焕哥该是回东鲁当东伯侯,继承那富饶肥沃之地的。谁也不会质疑他的决定,除了拱卫大周还有其他的意图。

看着与姬发四分相似的青年拉着脸思考,脑中不自觉便想起第一次见姬旦时,好像他也这幅表情。姬发说什么来着,他弟弟一直是这幅操心的老头子模样。

“姜文焕,这便是我四弟,他最是忠厚仁爱,你们定能相处,别瞧着他才十三,老成的像是有三十了!”

那时是姜文焕逃出朝歌回到东鲁不过三月,成为东伯侯,举起反商大旗的第二十一天。姬发带着姬旦长途跋涉来到东鲁,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。

很奇怪,不知他为什么会说这些话,莫名奇妙的。

当然,最奇怪的果然还是,姬发为什么会来东鲁。

不过,姬发本来就奇怪、特别,那日来东鲁是,在质子旅也是。

在朝歌第一天见到姬发时,姜文焕便看出他不像是来当质子的,当然他随后也亲口说出,他来朝歌是为了成为大英雄的。

当时姜文焕就认定了,这个质子旅有三个不能学习的人了,一个表哥、一个北伯候次子、一个姬发。

父亲,人,果然难懂。

所以当时,我问了吗?姬发为什么会来东鲁?

想着这些往事,姜文焕便开始分神,不免有些松了托着姬诵的手,姬诵察觉便以为他不舒服,说着就从他身上下来,这番动作也让他回神过来。

姬旦瞧着,担心不已便道“文焕哥,你没事吧?我让人去叫巫医来再看看。”姜文焕连忙止住他,牵着姬诵的手,笑着说。

“不用,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,有些出神罢了。好了,叔旦,不用太过忧心,瞧着你额上的皱纹都要传染给我了。”

说着调侃的话,姜文焕的笑意更浓,眼角也不免有些微弯,像那一半的月亮。

兄长曾经说过,王嫂的笑容是有法力的。只要他一笑,无论他说什么,你便都会听。

这不,刚刚还很担心的两叔侄,马上就被安抚住了。虽然姬旦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,可一时却想不出是什么。     

唉,兄长,你走之前,该教教我怎么抵挡王嫂这个法力的,不然,哪天王嫂真得瞒着我干了什么事情,弟弟圆不回来可怎么办啊。看着粘在王嫂身边不松手的侄子,想了想还在来镐京路上的姜文睿。

好的,没有一个靠的住的,还是得我自己想办法。

“爹爹在想什么呢?都出神了!”

“诵儿猜一下呢?”

“我猜我猜,猜对了爹爹今天要陪我着睡,好不好,爹爹。”

“看来我们诵儿越来越聪明了,学会跟爹爹讲条件了啊”话是这么说的,姜文焕也不打算拒绝。

“我猜爹爹一定在想跟父王有关的事情,对不对,爹爹。”

“是啊,爹爹刚刚就是在想你父王,说的不错。”两父子正嬉闹的时候,姜什端着药碗在外殿求见。姬旦也不耽搁,连让进来。

姜文焕在喝药时,姬诵不再闹着他。看着爹爹喝完药了也只是挨着姜文焕,坐在榻上翻着文书、典籍进行阅读。

姜文焕和姬旦便只在姬诵提出自己不懂的词句时,出声解释。

待到亥时一刻,姜文焕才带姬诵回燕寝休息。(西周六宫:皇后的寝宫,一正寝,五小寝(也称燕寝))

自父王走了,成了成王,姜文焕便以要他早日担起大周重担为由,让他独自就寝,除了生病,姜文焕是一次也没有在夜晚时陪着他。所以,这次爹爹同意陪他一起睡觉,让姬诵格外开心。

这过头的开心就表现在,已在床上躺了两刻,姬诵也还是没有睡。

“怎么还不闭眼啊?”

姬诵一见着自己爹爹开口,便动身趴在姜文焕的身上,姜文焕条件反射的把他搂进怀中,姬诵容光焕发的向姜文焕说。

“爹爹,我现在长大了,你能跟我讲讲你和父王以前的事情吗?”

“你藏在枕头下的小书不是写了吗?还来问我啊。”

“吼,爹爹不可以取笑我,所以上面写的都是真的?父王真的撮合过爹爹和王叔吗?还有爹爹为什么把父王赶出东鲁姜家大门啊?还有还有,父王是不是真的追过猪啊?还有爹爹真的是父王强取豪夺到大周当王后的吗?”姬诵一说完,姜文焕便止不住的笑出声来,惹的寝殿外的姜什询问何事。说了无事后姜文焕也是收敛住笑意,调整着姿势,起身半倚着床头,用一只轻轻刮过姬诵的鼻头后,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,一边轻拍姬诵的背,一边缓缓说道。

“恩,你刚刚说的确实都是真的。你父王他,在知道爹爹从朝歌回到东鲁之后,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你王叔来爹爹家,把你王叔介绍给爹爹。”

“父王为什么要撮合王叔和爹爹啊?怎么不撮合自己和爹爹呢?”

“恩,应该是因为当时,我与你王叔一见如故,时常待在一起,你父王便想着,我们是不是对对方有意,便来撮合了。还有啊,你父王当时心里可是有着一位心上人,不喜欢你爹爹我呢。”

“真的吗?那时的父王不喜欢爹爹?”

“当然了,你若不信可以问你王叔,你王叔也知道的。”

“哦,那后来呢?”

“后来啊,你父王知道我和你王叔没有可能后就放弃撮合我们了。不过,你父王反而更过分了,他跑到爹爹家向你外祖母求娶姜家姊妹,那可是爹爹的嫡亲妹妹,你父王怎么能护养的好的,爹爹一生气就把你父王赶出去了。”

“爹爹,你说的是父王吗?他不是心里有一个心上人吗,怎么又想要娶爹爹的妹妹,最后又娶了爹爹,好复杂哦。爹爹,你真的没有骗我吗?”姬诵听着姜文焕的故事,依着寝殿宫墙上,名师大家画的武王形象,在脑海里构建着记忆里模糊的父王模样,越听眉头皱的越深,忍不住提出异议。

父王怎么回事啊?怎么喜欢那么多人啊?他到底爱谁呀?爹爹不会是在诓我吧?王城内外,群臣百姓不都说武王和东伯侯乃是天作之合嘛。我难道不是他们爱的结晶吗?

瞧着姬诵皱着眉头,一脸疑惑的表情,便知道儿子将刚刚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,姜文焕虽然心里已经笑出了声来,但面上还是不改,继续慢慢说着。

“是啊,你父王很是复杂,他看我不同意把妹妹嫁给他,他就把爹爹抢到西岐,然后逼我嫁给他。你父王明明不喜欢爹爹,又要娶我,所以爹爹就生气啊,不理他,然后,你父王不知道是怎么的,在爹爹面前追着一头猪哄我开心。最后,爹爹也不气他了。”

说完,看着眼睛已经开始打架的姬诵,姜文焕也不停止抚背的手,抱着姬诵侧身躺下,好让他睡的舒服,姬诵好像终于在困意中思考完姜文焕讲的往事,便嘟囔着“爹爹肯定骗我了,父王若不爱爹爹,怎会追着一头猪哄你开心。父王可是武王啊,他才不会让不喜欢的人当他的王后呢,而且父王才不会不喜欢你呢,我可记得的,父王抱着爹爹说要把诵儿扔出去呢,父王就算不喜欢诵儿也不会不喜欢爹爹的。爹爹..总.是..哄.我..玩。”声音越来越小,说着说着姬诵便深深的睡着了。

听着姬诵的喃语,姜文焕还是没有止住笑意。姬发相伴姬诵虽然只有三载,但是三年的模糊印记确是由血脉来镌刻的,那不仅能使两人容貌肖似,性格、脾性乃至于习惯也会趋于相似。

可,太短了,三年的时间太短了,你应该再陪伴诵儿几年的啊。想到这里,姜文焕的心便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握住一般,窒息疼痛,可他甘之如饴,他要让这疼痛时刻提醒他,姬诵还未成长,叔旦还在孤撑朝堂,大周还未安定,他还不能松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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